老早,嘉定人这样乘风凉、过夏天~

腾讯网   2023-08-12 16:55:18

在空调还没有普及的夏天,

嘉定人是怎么消暑解热的?


【资料图】

带上躺椅、竹榻,寻个阴凉处,

喝凉茶、摇蒲扇、听蝉鸣……

成了嘉定人“乘风凉”的最佳方式,

让湖面的“自来风”、弄堂里的“穿堂风”,

吹散一天的疲累~

老底子解暑饮品——生姜冷水

华亭镇唐行村十村村民赵秀琴 70岁

我们小时候没有空调、电风扇,通常是拿着蒲扇躲到树荫下。以前农村里的窗户是一块木板,没有玻璃,天气冷的时候就合上,天气热就拆下来通风。记得村子里面有一片竹林,那会儿我才六七岁,大人用绳子把竹子围起来,再把拆下来的窗板放上去,人就躺在上面,晃晃悠悠就睡着了。

到了十四五岁,我就跟着大人一起干活,通常7月底就要开始忙着“三抢”。三伏天正是气温最高的时候,太阳晒得人晕乎乎的,这时候就会有男同志挑着2个桶到秧田中间,里面装着刚做好的生姜冷水。大家看到挑水的人瞬间都围了过去,你一勺我一勺地分着喝,凉凉的生姜冷水下肚,瞬间感觉神清气爽。

在那个年代,生姜冷水是我们的解暑饮品。把生姜捣烂出汁放入刚打上来的井水里,再加一点盐和糖精调味,当时的白糖贵,就用5毛钱一包的糖精代替。那时候生活条件差、农活又多,靠着这种土方法解暑,一点点熬过来了。从前觉得生姜冷水真的很甜很好喝,现在再尝尝还能感受当时的心情,但是却尝不出来有多甜了。

丝瓜藤下的穿堂风

安亭镇“00后”姚奕奕 23岁

每当看到夏日傍晚乘风凉的阿姨爷叔们,我就想起小时候家里没拆迁时,和家人一起纳凉吹风的日子。虽然暑气难耐,但只要把家里前后两扇门都打开,坐在屋檐投下来的阴凉处,凉爽的穿堂风就会把热气吹走,大人们会坐在一起喝茶、聊天,而我就会跑到院子中的丝瓜藤架下玩耍。

我经常怀念院子里的丝瓜藤架。架子是奶奶搭的,为空旷的院子和我的童年夏日留下一抹绿色。每到夏季,丝瓜藤便开出花来,绿油油的叶子和密密的藤蔓遮住了天空,偶尔有光穿过,仿佛在地面上开出了朵朵“金花”。这时,我就喜欢搬着自己的小板凳,跑到丝瓜藤架下纳凉。

等到丝瓜沉甸甸地挂在架子上时,我就跟在奶奶身后摘丝瓜,丝瓜架太高我够不到,只能跟在奶奶身后“帮”着提篮子,趁机玩一会。到了饭点,餐桌上一定会有一盘新鲜美味的丝瓜炒蛋,直到现在,我们家的夏日首选美食还是丝瓜炒蛋。

每年夏天看到丝瓜,我都能想起童年夏日的快乐和清凉。

童年小零嘴——芦粟

马陆镇立新村村民胡庆芳70岁

芦粟是我们以前经常吃的“小零嘴”。农村里有句话叫“芦粟不换粮,吹吃白相相”。这个时节正是吃芦粟的时候。

那时想要吃芦粟就得下地去砍,一次砍回来三五根,要削去嫩稍、撕掉叶子、砍下老根,再循着芦粟的骨节剁成一节节,方便吃。每次砍得多了就分给乡亲邻里,大家搬着小板凳坐在堂屋门口,一边嘎讪胡、一边嚼芦粟,偶尔一阵凉风吹过,特别舒服。

剥芦粟要用牙齿咬住顶端,一点点撕去外皮,咬一口,嚼一下,脆生生、甜津津的,清甜的口感让人觉得舒服不少。撕扯芦粟外皮时,我经常划破手指或嘴巴,村里的老人会教我把芦粟皮上的“白衣”抠下一点,敷在伤口上,能止血。

芦粟不仅能吃,还能玩出花样来,把外皮撕到最底端,再一片片翻转过来插在上端,就能做成一个绿色的“小灯笼”,小时候没少这么玩,提着灯笼在乡下到处逛,炫耀自己的成品。而芦粟的穗头晒干以后还能扎成扫帚,以前几乎家家都有一把芦粟穗头做的扫帚。

春播夏收,夏种秋割,以前乡下种的芦粟可以从大暑一直吃到霜降。芦粟有青皮芦粟、黄皮芦粟、糖芯芦粟等品种,我最喜欢的就是糖芯芦粟,特别甜。我家以前也种过很多,现在就剩宅前屋后的那么几排了,很怀念以前夏天,一捧芦粟嚼一下午的日子。

晒谷场的露天电影

在黄墙村长大的“80后”李晓燕37岁

作为一个在农村长大的80后,对于夏天的诸多美好记忆中,露天电影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。在娱乐活动匮乏的七八十年代,花钱去电影院看电影太奢侈,所以遇上有免费的露天电影,几乎全村男女老少齐出动。

放映点一般选在村里的晒谷场。农忙时,这里是粮食的集结地;农闲时,便成了乡亲们的聚会场所。吃好晚饭,孩子们便开始蠢蠢欲动,早早来到晒谷场,看放映员搭架子、拉幕布、装胶卷,样样都很新鲜。天色渐暗,往晒谷场走的人就越来越多。一条板凳、一把蒲扇,是看露天电影的标配,会享受的,兜里再揣点自家炒的西瓜子。

相比之下,我的父辈绝对是乡村露天电影的忠实粉丝。在那个通讯基本靠喊的年代,“哪个村今天晚上放电影”这种消息却总能迅速传播开。同一部电影往往要在周边十几个村巡回放映,于是大家就赶场子,不厌其烦地看上十几遍。还有人能将台词一字不差地背出来,模仿剧中人物的对话,这也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又一娱乐消遣。

看露天电影的乐趣孩子最能领会。难得晚上有和小伙伴尽情玩乐的机会,老老实实坐着看电影着实没新意,有的绕着晒谷场边跑边看,也有的爬到柴垛上找个居高临下好视角。

电影散场,大人们开始此起彼伏地呼喊自家孩子的名字,孩子们纷纷从柴垛里、从墙角边蹦出。喧嚣过后,晒谷场重归于宁静。

用“狗刨式”泳姿在河里扑腾

外冈镇巨门村村民沈叶青 62岁

我小时候村里水系发达,小河流像毛细血管一样分布于农田间。夏天的小河清澈见底,是我们童年戏水沐浴的天堂。

每天下午三点多,似火的骄阳还半悬在天空时,会游泳和不会游泳的小伙伴们都集合到了水边。年纪小、不会游泳的,有的在岸边用双手抱着脸盆或轮胎内胎,有的撑在岸边的石板上,半身浸在水中,双脚奋力在水中扑打,学着别人在水中游动的样子。扑腾久了,自然就学会了游泳。

有的小伙伴学会了游泳,用“狗刨式”的泳姿在水中嬉戏打闹,总要被河水浸泡到眼睛发红、手指发白,才意犹未尽地上岸。我还常常和玩伴一起在河里摸鱼,在田边的沟渠里抓黄鳝,又好奇又胆小,总想着自己上手,但摸到滑腻腻的手感总有点害怕。

玩累了就去田里拔几根芦粟嚼,甜滋滋的汁液让人生津解渴。饿了就回家“觅食”,吊扇下的八仙桌上有个竹编罩篮,掀开罩篮,总会找到好吃的,有时候是玉米,也有晾凉的绿豆汤,还有可能是中午的剩菜,但免不了被妈妈发现后一顿数落。

傍晚,弄堂里常常能看到在乘风凉的老人,从河边吹来的穿堂风还带着阵阵稻香。他们不时喊着:“慢点跑,别跑得没人影,再玩会就回家吃饭了。”

日落后暑气渐渐消去,大人就会把凉席铺到用井水降过温的院子里,点上蚊香,大人们聊家常,小孩子们嬉闹,没一会就能进入梦乡。

小马扎坐门口,蒲扇不离手

真新街道五四大宅村村民陆宝英77岁

“小马扎坐门口,蒲扇不离手”。记得以前,嘉定人手里总离不开一把芭蕉叶做的大蒲扇,“哗啦哗啦”扇起来风很大。

每当酷暑难耐之夜,家家户户老老小小都会带着马扎、蒲扇,卷着蒲席,不约而同走到屋外。在庭院的树下,或是街边、过道、桥头,摇着蒲扇,吹着自然风,听着自然和鸣的呱呱蛙声,侃天南地北。直到蝉鸣渐歇,狗吠呼应、酷暑渐褪,才各自回家。

轻摇蒲叶,风来去暑秋生手;慢捻芭蕉,扑蝶驱蝇月入怀。如今,这把从供销社毛儿八分钱买的老蒲扇陪伴我度过了一夏又一夏,扇面上已有破损,但那摇过的风还是那样劲爽有力,没有空调那么凉爽,却是沁人心脾地舒服。

关于夏日“乘风凉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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